一“铁蝴蝶”的陨落
2007年10月18日,巴基斯坦前总理贝娜尔奇·布托(以下简称贝·布托)结束了长达8年的流亡生活,从阿拉伯联合酋长国回到巴基斯坦。她此行的目的很明确:为了参加2008年年初的大选。
这是自贝·布托1999年因“腐败和滥用职权”罪而被迫流亡国外后的第一次回国。在回国之前,巴基斯坦总统穆沙拉夫刚刚颁布了对她的大赦令,才使她终于得以回到阔别已久的祖国。穆沙拉夫在这次大选中有意与她结成政治联盟,所以对她的回归开启了所有绿灯。
然而,穆沙拉夫的大赦令并没有被恐怖分子接受。贝·布托刚一回国就接到了一个不欢迎她这次回来的警告:在前往巴基斯坦国父真纳陵墓的途中,她遭到了炸弹袭击。虽然她本人在袭击中毫发无损,但那些欢迎她的民众却有133人死亡,290多人受伤。这是一个强烈的信号。据称这起爆炸事件是由巴基斯坦北部的伊斯兰极端组织策划的,他们一早就扬言要以自杀性袭击的方式来迎接贝·布托的回国。
2007年12月27日,贝·布托在竞选集会上。就在这张照片拍下来不久,惨剧发生了。
贝·布托深知自己的前程扑朔迷离。如果她选择和穆沙拉夫合作,不仅不能保证人民党在次年选举中胜出,反而可能将原先针对穆沙拉夫的势力都转移到她本人身上。更何况,当年穆沙拉夫是为了反对加入国家民主联盟才跟人民党合作的。这也就是说,支持穆沙拉夫的穆斯林联盟,是从原先整体的穆斯林联盟中分离出来的,他的承诺并不代表整个穆斯林联盟的意见。从陵墓爆炸案中,贝·布托已经看出了她此次回国所面临的巨大危险,但是,她并不准备退缩。2007年12月27日,贝·布托按计划前往拉瓦尔品第市,出席在那里为她举行的竞选造势集会。集会进行得非常成功,无数拥戴她的民众前去为她声援助威,场面十分壮观。
集会结束后,贝·布托在众多支持她的选民的簇拥下走向她的防弹轿车,她边走边微笑着向周围欢呼的人群挥手致意。然而,谁都没有想到,就在贝·布托快要到达汽车跟前准备上车的那一刻,意外发生了。
据目击者事后的回忆说,当时,一位身穿夹克、戴着太阳镜的骑摩托车男子突然出现在贝·布托附近,只见他掏出一把手枪朝贝·布托连开三枪,贝·布托旋即中枪倒地。周围的人群尚未从眼前的变故中反应过来,该男子又突然引爆了身上的炸弹,只听一声强烈的爆炸声响,他本人及身边的人群顿时在烟雾中血肉横飞,周围一片狼藉。
贝·布托中枪倒地瞬间。
刺客所开的三枪中有两枪击中了贝·布托,保安人员立即将她送到附近的医院。由于伤势过重,贝·布托于当地时间18点16分不治身亡。据参加抢救工作的医生称,刺客的两发子弹分别击中了贝·布托的颈部和背部,其中击中颈后部的那颗子弹是导致贝·布托死亡的主要原因,因为它打断了贝·布托的脊髓,而另一发子弹则穿过贝·布托的后背,然后从前胸穿出。
在这场刺杀案中,与贝·布托共同身亡的还包括刺客本人及20多名贝·布托的支持者,他们都是刺杀者身上的背心式炸弹的受害者。调查人员随后在事发现场发现了凶手用于刺杀贝·布托的手枪及背心炸弹的引爆装置残片MUV-2,据称,在巴基斯坦先前发生的约15起自杀式袭击事件中,这种编号和工厂代码的引爆装置都是主力。
刺杀案发生后,基地组织在当天于第一时间即自领责任,称是他们刺杀了贝·布托。基地组织阿富汗领导人兼发言人穆斯塔法·阿布·耶齐德说:“我们终结了美国最宝贵的财产,她宣称要击败圣战。”
基地组织的声明与巴基斯坦警方所掌握的情报基本吻合。长期以来,贝·布托亲西方的立场被基地组织等极端宗教势力和反美力量视为眼中钉。
贝·布托生前就曾多次指责基地组织,称它试图把巴基斯坦作为“革命”根据地。据悉,基地组织对此大为恼怒,其二号人物扎瓦赫里在2007年10月就下令取贝·布托的性命,为此,特地派出一支敢死队——拉什卡-简戈维组织的5名成员来执行这一任务。拉什卡-简戈维组织是巴基斯坦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地下武装组织之一,其成员曾涉嫌多次袭击卡拉奇市内的西方目标,在2002年,该组织绑架并且杀害了美国记者珀尔。
尽管刺客本人已在这次事件中同归于尽,其尸首也被炸得粉碎而无可辨认,但巴基斯坦警方还是在事后的搜捕与调查中发现了许多蛛丝马迹,并初步确定了刺客的身份:他名叫巴利勒,正是来自于拉什卡-简戈维组织。
二 “不是我选择了此生,而是此生选择了我”
对于贝·布托的这次回国,各方各派其实都寄予了厚望,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铁蝴蝶”还没来得及进行一次唯美的回旋,就被折去了翅膀狠狠落在地上。
贝·布托1953年6月21日生于巴基斯坦南部港口城市卡拉奇,她的政治兴趣完全是受到了家庭的影响。她的父亲佐勒菲卡尔·阿里·布托(以下简称阿里·布托),是巴基斯坦人民党的创始人,也是巴基斯坦1971年到1977年的总统和政府总理;母亲努斯拉特·布托同样是位优秀的政治家,在阿里·布托被政变者杀害后她便承担起领导人民党的重任。贝·布托就是在这样一种带着浓厚政治氛围的家庭中长大,她从来没有质疑过自己的信仰以及未来要从事的职业。
贝·布托是家中的老大,她下边还有大弟弟米尔·穆尔塔扎、妹妹萨纳姆以及小弟弟沙阿·纳瓦兹。正是因为排行老大,贝·布托才常常要替代父母照顾弟妹。阿里·布托夫妇总是很忙,于是照顾家庭的重任就落在了贝·布托的身上。从8岁开始,贝·布托就已经开始管理和照顾家庭了,她把一切都处理得有板有眼,俨然一个小管家的模样。
1951年,巴基斯坦发生政变,陆军总司令阿尤布·汗赶走了前任总统,开始实行军事独裁统治。阿里·布托是阿尤布·汗的心腹,在十多年的军事独裁统治中,阿里·布托平步青云一度成为巴基斯坦最年轻的内阁部长。
父亲在政治上越是顺利,他对贝·布托的影响就越深。在贝·布托10岁那年,阿里·布托带着她和全家人造访中国,并和中国总理周恩来以及副总理陈贝·布托遇害现场,凶手遗留下的手枪。
毅合影留念。小小年纪的贝·布托十分仰慕中国这位平易近人的总理,从这以后她与周恩来总理和邓颖超建立起了一段忘年交。
中国有句古话叫“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最好就是待在家里相夫教子,这样的传统在巴基斯坦同样适用。然而,贝·布托却不是一个甘于在家守着传统过完一生的人,她注定是只飞翔在花丛中的蝴蝶,向世人展现绚烂与美丽才是她的宿命。
大概命运真的就是真主安排好了的,阿里·布托与阿尤布·汗总统的关系因为印巴《塔什干宣言》而迅速恶化。阿里·布托极力反对与印度签订《塔什干宣言》,因为签订这个协议就意味着巴基斯坦在印巴战争中的牺牲全都付诸东流。但是,阿尤布·汗总统却批准并签订了这个有损巴基斯坦利益的协议。无法忍受的阿里·布托于是递交了辞呈。
辞职的阿里·布托回到了家乡,令他喜出望外的是家乡人民对他表示了极大的支持。阿尤布·汗的军事独裁统治早已经激起民怨,人们渴望有人能领导民众打倒独裁者,而阿里·布托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于是,阿里·布托在家乡建立了巴基斯坦人民党,提出了一系列有益于巴基斯坦人民的政策,受到广大人民的欢迎。这个时候的贝·布托才14岁,她和妹妹萨纳姆成为父亲最忠诚的粉丝,并且主动加入了人民党。
人民党摇身一变成为人民民主运动的领头羊,也成为阿尤布总统的眼中钉。为了打压人民党,总统逮捕了阿里·布托。贝·布托的母亲努斯特拉表现出了一个坚强女性该有的雷厉风行,她嘱咐贝·布托好好复习准备参加大学升学考试,而她则带着其余三个孩子前往拉合尔去解救自己的丈夫。
1968年,年仅15岁的贝·布托顺利通过了基础考试,取得了参加大学入学考试的资格。同年12月,她又参加了哈佛大学拉德克利夫学院的入学考试,并顺利通过。
16岁的贝·布托初进哈佛的时候,她的同学几乎都不知道巴基斯坦在哪里,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只有当她提及印度的时候,同学们才恍然大悟。
贝·布托厌恶这种介绍祖国的方式,好像自己的国家是印度的附庸国一样。从那个时候起,贝·布托就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改变世人对巴基斯坦的看法。
美国不同于巴基斯坦,这里对妇女一视同仁,女人们可以穿着各种服装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在哈佛的校园里,没有一个女孩子像贝·布托那样穿着保守的民族服装,她们那种健康、活力与自信打动了贝·布托。身为一个政治要人的女儿,她需要有坚定的信仰来支撑自己的生命,不过要想让生命过得有价值就必须改变。贝·布托开始改变自己,她脱下那宽松的长袍,换上了贴身的牛仔裤和运动衫,留长了头发,像所有哈佛学生一样出入各种学生聚会和摇滚音乐会。
贝·布托是个活跃的学生,在很多活动中都能见到她的身影。在美国民众掀起反对越战浪潮的时候,贝·布托也是反战队伍中的一分子,她正慢慢朝着一个政治家的样子蜕变。她对政治的兴趣与日俱增,并在选专业的时候选择了政治学科,这让阿里·布托十分高兴,他有一种后继有人的欣慰感。
在贝·布托学习政治的日子里,巴基斯坦正在经历着一场分裂危机。当时,东巴基斯坦的孟加拉人正在要求独立,而印度则趁着东西巴基斯坦内讧的时候挥兵北上,发动了史上著名的第三次印巴战争,时间是1971年11月。这个时候的巴基斯坦总统已经不是阿尤布·汗了,他的总统生涯在1969年就结束了,继任人为另一个军事独裁者叶海亚·汗。对于军事独裁,巴基斯坦人民早就忍无可忍了,他们认为这样的政府正是把他们推进水深火热的恶源之一。于是,巴基斯坦人将全部情感和希望放在了阿里·布托的身上,希望他能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叶海亚·汗政府原本就不受欢迎,再加上第三次印巴战争的爆发,整个政府陷入一片唾骂声中。为了稳定民心,叶海亚·汗极不情愿地重新启用阿里·布托,任命他为副总理兼外交部长,让他来解决目前这种棘手的状况。
阿里·布托走马上任后便马不停蹄赶往联合国总部,请求联合国对印度施压以平息这场战争。闻讯而来的贝·布托一直陪在父亲身边,跟他一起在联合国与委员们周旋。然而,父女联手都没能改变巴基斯坦的命运,印度的背后是苏联在顶着,联合国的几个草案都被苏联否决了。这是贝·布托第一次看到大国政治的可憎面目。
在苏联和印度的干涉下,孟加拉人在东巴基斯坦上建立起了孟加拉人民共和国,巴基斯坦被生生掰成了两块。叶海亚·汗再也混不下去了,阿里·布托成为巴基斯坦新的当家人,当上了总统。
1972年6月,贝·布托回国协助父亲参加了印巴政府首脑的会谈。这是阿里·布托特地安排的,他希望贝·布托能尽量多接触这样的事情。印度的英迪拉·甘地向来有“铁娘子”之称,她的铁腕丝毫不比男性逊色,阿里·布托相信自己的女儿也能成为这样的人物。
这一次印巴谈判时至今日仍被人津津乐道。一位是后来巴基斯坦历史上举足轻重的“铁蝴蝶”,一位是在印巴次大陆上叱咤风云的“铁娘子”,这二人的会面变成了后来脍炙人口的段子。英迪拉·甘地给贝·布托留下的第一印象是气质高贵、风度翩翩,面对一个如此出色的女性,贝·布托不由露出了笑容。谈判中阿里·布托和英迪拉·甘地最终达成了《西姆拉协定》。根据协定,印度将归还大部分巴基斯坦领土和所有巴基斯坦战俘,双方的经贸往来正常化,克什米尔则维持现状。巴基斯坦作为一个战败国却在谈判中保住了国家利益,阿里·布托无疑是第一功臣。
这次谈判成就的不仅仅是阿里·布托,也成就了那个态度谦逊、优雅大方、举止得体的19岁女孩——贝·布托。当时不少政治家预言,这个看上去十分儒雅的小姑娘一定是未来的政治之星。贝·布托成了印度家喻户晓的“第一千金”,很多少女都把她当作膜拜对象,甚至连她的装束都成了一种时尚。
1973年8月,阿里·布托当选为政府总理,开始按照自己的蓝图打造巴基斯坦。这个时候,贝·布托已经从哈佛毕业并被父亲派往牛津大学继续深造了。牛津的生活可以说是父亲一手安排的,贝·布托少了自主选择的权利,大多情况下都要按照父亲意思去办。就像加入牛津辩论社,如果不是阿里·布托的强烈要求,贝·布托也不会参加。其实,贝·布托为政治牺牲了很多,牺牲了自己安排生活的自由,牺牲了选择未来的权利。
虽然是在父亲的要求下加入辩论社,但久而久之贝·布托也喜欢上了辩论艺术。人们后来之所以能在演讲台上看到贝·布托挥洒自如的演说,全都要归功于她那时在牛津辩论社学习的日子。
辩论几乎成了贝·布托在牛津四年学生生涯中最重要的课外活动,她在牛津大学辩论社的第一次演讲就大获全胜,让很多学生认识了这位来自巴基斯坦的“第一千金”。在这四年的时间里,贝·布托除了拼命学习外还要时不时跟随父亲去参加一些国际会议。她曾经参加了第二次伊斯兰国家首脑会议,参加了巴基斯坦代表团对美国的访问,参加了法国总统乔治·蓬皮杜的葬礼等。每一次政治体验都让贝·布托大开眼界,她认识了美国以外交手段高明著称的基辛格,认识了美国总统尼克松。这些活生生的国际名人让贝·布托一次次感到震惊,也加深了她对政治的兴趣。
1976年,贝·布托成功以自己出色的辩论技巧当选为牛津辩论社的主席。这在牛津大学可是个爆炸性新闻,自从牛津辩论社成立以来就从来没有一个英国以外的人担任过主席,并且这位主席还是位女性。父亲得知消息后立即发去贺电,阿里·布托很欣慰,他知道自己女儿的锋芒如何都遮掩不住,她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人物。
1977年6月,贝·布托的学生生涯以她的优异成绩完美落幕。这个时候的巴基斯坦正在举行大选,父亲何去何从面临着一次巨大的考验。贝·布托带着毕业的喜悦以及对父亲的担忧回到了巴基斯坦,正式开始了她的政治生涯。
三 “我把信仰交给真主,把命运交给人民”
正当贝·布托雄心勃勃准备回国建功立业的时候,她对父亲的担心变成了不可挽回的现实:1977年7月5日凌晨,陆军参谋长齐亚·哈克发动军事政变,并对巴基斯坦实行军管。阿里·布托也被送往穆里山监管了起来。
7月28日,阿里·布托与其他被捕的人民党领导人一起被释放。但这不过是个假象罢了,哈克不会就此罢手。9月3日,阿里·布托再次被捕,这次的罪名是谋杀。贝·布托心里清楚,哈克是在想方设法要父亲的命。
在父亲被关押的这段时间,贝·布托代替他成为人民党的临时当家人,跟母亲一起迎战大选。在无数次的选举演讲中,贝·布托在牛津辩论社的所学都派上了用场,她生动激情的演讲赢得了所到之处人民的支持。哈克千防万防都没防住贝·布托,气急之下,他下令逮捕了贝·布托。这次入狱之后,贝·布托的牢狱之灾就接连不断。
与此同时,哈克控制的法庭开始审判阿里·布托。1978年3月,拉合尔最高法院宣布——阿里·布托被判死刑。
听到这个消息,正被囚禁的贝·布托如遭雷击。父亲对于她来说是支柱,是精神寄托,在她眼里,父亲是教会自己飞翔的人,是把自己带领到政坛并悉心教导她的人,是慈父更是严师。贝·布托刚从牛津大学回到巴基斯坦,一切对她来说还都需要重新开始,那些陌生的政治手段和政治策略的学习需要有人来指点,可是现在却一无所有了。贝·布托的全部热情和信心都来自于父亲,如今父亲眼看就要走到绝路,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无助感比让她面对死亡更加恐怖。
贝·布托不甘心,即便是政变者残忍地杀害了父亲她也绝不甘心让父亲的事业就此断送。于是,她忍受着耳病的折磨继续为父亲的事业而努力着。6月14日,贝·布托被释放,她接受了第一次耳病和鼻窦炎的治疗。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她便抓紧时间为营救父亲而奔波。
贝·布托一生受父亲阿里·布托影响甚大。1979年4月4日凌晨,阿里·布托被齐亚·哈克政府处以绞刑。
为了争取时间,贝·布托在阿里·布托律师所所在处设立了办事处,然后在那里夜以继日地为父亲搜集证据。1978年12月18日,拉尔瓦品第最高法院公开审理阿里·布托案件。这不过是个过程罢了,哈克试图利用这些所谓的法律程序让阿里·布托的死看起来合情合理。贝·布托看到父亲在法庭上依旧微笑着,用自己卓越的口才征服了旁听席上的所有民众。
次年2月,阿里·布托再次被宣布死刑。一切都来不及了,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件铁板钉钉的事,除非哈克被暗杀,否则贝·布托母女以及人民党所做的一切都无法挽救阿里·布托的生命。
1979年4月2日,贝·布托和母亲被突然告知,可以去监狱探望阿里·布托。贝·布托十分紧张,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她此时已经意识到,父亲可能命不久矣。为了能延长父亲的生命,贝·布托对前来通知的人谎称自己身体不适,无法出去。她希望能尽量拖延时间,但却无济于事。
4月3日晚,贝·布托母女还是被警察强行带到了拉瓦尔品第中央监狱。当阿里·布托看到妻女时十分惊讶,他已经感觉到了这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他特地将监狱长叫来询问,监狱长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接着,他从监狱长那获得了更多的消息,包括在第二天他将被处死,时间应该是在早上5点。留给阿里·布托跟家人团聚的时间,仅有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了,贝·布托母女被拉出了监狱。当晚,阿里·布托在狱中被绞死。
这晚,贝·布托一夜未眠。第二天,贝·布托从狱吏那里拿到了父亲的遗物。看着父亲生前用过的东西,贝·布托心都碎了。
5月底,贝·布托母女被释放回家。自从回到家后,每天都有来悼念父亲的人。父亲虽然走了,但是人民党还在。在回到老家祭拜过父亲之后,贝·布托重回政坛,恢复了人民党的工作。9月,人民党在地方选举中获胜。哈克原本以为阿里·布托死了,人民党就废了,却没想到贝·布托一个女人用自己的肩膀托起了人民党。眼看着人民党四处获胜,哈克修改了选举原则,设置了种种限制试图把人民党限制在外。
10月16日,恼羞成怒的哈克索性取消了大选。同一天,贝·布托母女再次被捕,被软禁在拉卡纳的一所乡村住宅内。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七次被监禁。
6个月后贝·布托母女获得了自由。出狱后,贝·布托开始跟人民党一起重新寻找翻身机会,1980年,这个机会终于浮出水面:一向跟人民党水火不容的巴基斯坦穆斯林联盟突然向人民党猛摇橄榄枝,提出合作意向。经过几个月的讨论和谈判,一个由人民党、巴基斯坦穆斯林联盟等9个政党组成的“恢复民主运动”成立,目标就是结束哈克的独裁统治。
“恢复民主运动”一成立就投入了轰轰烈烈的反军法管制的运动中。巴基斯坦人民纷纷参与了进来,学生罢课、工人罢工,令反军法管制运动高潮迭起。哈克大为震怒,他下令逮捕了“恢复民主运动”的不少骨干成员。
贝·布托自然又是被逮捕的重点对象,1981年5月,她再次入狱,和母亲被分别关在了苏库尔监狱和卡拉奇中心监狱。
4个月后,母亲积劳成疾,当局无奈之下只好释放了她。母亲的获释又让贝·布托稍感宽慰,同时也增加了她重见天日的信心。12月,贝·布托被当局从苏库尔监狱转移到她的家乡拉卡纳,开始了软禁生活。一年之后,她的软禁地又换到了克利夫顿70号。在此期间,母亲获得了当局的批准出国治病。
虽然被软禁,但贝·布托始终没有远离政治,她被推选为人民党代理主席,利用一切可利用机会进行政治活动。1983年,贝·布托的耳病急速恶化,被派来为贝·布托治病的医生向政府建议立即送她出国接受显微手术。
在经过多次申诉之后,当局终于在11月批准了她出国治疗的申请。1984年1月,贝·布托到达日内瓦,结束了几年来地狱般的生活,又回到了自由的怀抱。在这里她见到了母亲和弟妹们,并完成了显微手术。
即便是远在他国,贝·布托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政治使命,她在身体好转之后便开始搜集整理关于推翻军法管制的资料,并密切关注巴基斯坦国内的一举一动。
一些居心不良的人同样也在关注着贝·布托和她的家人。1985年7月,贝·布托在法国跟母亲努斯特拉、妹妹萨纳姆及小弟弟沙阿团聚时,一个中午,27岁沙阿突然身亡,结论是服毒自杀。
沙阿的性格跟姐姐、父亲一样,是一个充满活力的青年和富有创造力的政治家,贝·布托最喜欢这个弟弟了。拥有这样个性的人绝对不会自杀,贝·布托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哈克政府,但却没有证据。
贝·布托想把弟弟的尸骨带回巴基斯坦的老家埋葬,跟父亲葬在一起,但母亲坚决反对,因为这个时候回国就等于自寻死路。但贝·布托现在一点恐惧都没有,她的心里除了悲痛就是仇恨。1985年8月21日,贝·布托带着弟弟沙阿的灵柩回到了巴基斯坦老家拉卡纳。
处理好沙阿的事情,贝·布托又离开了巴基斯坦,直到次年4月才正式以结束国外治疗的名义回到巴基斯坦。贝·布托回国的当日,国内立即沸腾起来,前往机场接机的人就多达百万。原本开车走15分钟就能到的路程,那天走了10个小时。贝·布托在回国之前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她认为一旦走下飞机就可能面临危险,可万万没想到,她看到的却是数以万计的欢迎队伍。
贝·布托回国的这一天仿佛是巴基斯坦的节日一般,到处飞扬着彩色气球,地上铺满了玫瑰花瓣,人民党的黑、绿、红三色党旗迎风招展。人们将一切象征祝福和美丽的东西都给了贝·布托,希望她能带领人们找到幸福脱离苦海。在一声高过一声的“万岁”中,贝·布托所乘坐的汽车缓慢前行,那些渴望她领导革命的口号响成一片。贝·布托信心倍增,她突然感觉到自己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类似当天接机的场面在巴基斯坦各个城市反复上演着,贝·布托所到之处都能看到声势浩大的支持队伍。在这般如火的热情里,贝·布托带领着人民党开始了巡回演讲,在20多个城市间穿梭。
贝·布托在全国燃起了反齐亚·哈克的熊熊烈火,人民党士气如虹。1987年年初,备受压力的齐亚·哈克宣布1990年举行全国大选,贝·布托也在候选人之列。这一年对于贝·布托来说是甜蜜的一年,她收获的不仅是事业上难能可贵的机会,还收获了生活中最为重要的爱情。
当年贝·布托把所有心思都用在了父亲的事业之上,动荡的生活让她无暇顾及自己的终身大事。母亲曾三番两次提醒她该成婚了,但都被她拒绝了,当时她正在为营救父亲四处奔波。父亲死后,贝·布托更无心婚姻,她能想到的全部生活就是政治。就这样,婚姻一天天推迟,爱情也越走越远。
作为母亲,努斯特拉却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孤独终老。于是,她同贝·布托的姑母商量一番后给贝·布托介绍了个男朋友,名叫阿西夫,是人民民主党副主席哈金·阿里·扎尔达里的儿子,也是个不错的政治青年。更重要的是,扎尔达里跟阿里·布托是要好的朋友,两家对彼此都知根知底。
1987年12月18日,贝·布托与阿西夫举行了十分简单的婚礼。贝·布托不再是孤军奋战了,她的身边多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坚实臂膀。
四 破茧成蝶,华丽蜕变
齐亚·哈克在12年的军法管制中也不好过,他周围都是愤怒和反对的声音,包括来自西方国家的舆论压力。在贝·布托回国之后,他虽然草草结束了军法管制但却没有想过要结束自己的统治。然而,巴基斯坦国内群情激昂,整个环境都不利于齐亚·哈克政府。无奈之下,哈克在1988年5月29日宣布解散议会,于90天后举行大选。这对人民党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喜讯。
这个时候的贝·布托身怀六甲,离分娩之日渐近。为了赢得这次大选,贝·布托挺着大肚子在全国进行演讲。90天过去了,哈克并没有履行诺言,而是又将大选日子推迟了4个月。哈克在想些什么十分明显,11月是贝·布托分娩的大概时间,她肯定不能在这个时候四处活动,这样一来人民党必定会元气大伤。
可惜,哈克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为了错开大选日,贝·布托选择剖腹产让腹中的胎儿早一些降临人世。手术一切顺利,1988年9月21日,贝·布托产下一名健康结实的男婴。在医院休息了20天后,贝·布托便匆忙披挂上阵,重新回到竞选工作中。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贝·布托诞下儿子之前,不料齐亚·哈克却在一次空难中意外丧生。哈克的死带给贝·布托和人民党一种难以置信的愉悦。
哈克虽然死了,但竞选流程还是必不可少的,贝·布托之前的工作还需要继续。10月13日,她代表人民党正式公布了竞选宣言:“我们的信仰是伊斯兰,经济是社会主义,政治是民主,一切权力归人民”。
贝·布托过去受到的种种灾难似乎就是为了迎接她此刻的华丽蜕变。她终究以自己的博学和坚强脱颖而出,在竞选中成为不可匹敌的“铁蝴蝶”。民众早被她吸引了,她富有东方女性气质的外表,色彩鲜艳的服饰,能言善辩的口才,如同魔法一样令人着迷。此时此刻的贝·布托胜利在望,基本上是民众心里认定的国家领导人。
努斯特拉特地回国为女儿加油,她从女儿身上隐约看到了丈夫阿里·布托的身影,站在演讲台上的逼人气势,逻辑缜密的辩论,都跟阿里·布托如出一辙。
11月16日,大选正式拉开帷幕。20多个政党争夺205个议席,人民党独占鳌头获得了其中的92个议席。6天之后,贝·布托与总统伊沙克·汗达成协议,新政府的组建和权力移交将在下个月进行,而且军方也表示给予支持。
1988年12月1日,贝·布托周围那厚重的茧终于裂开了,一只翅膀如铁的蝴蝶破茧而出:35岁的贝·布托当选为巴基斯坦共和国总理,巴基斯坦从此迎来了历史上的第一位女总理。
贝·布托的当选成为世界关注的最大新闻,她是国际社会历史上最年轻的女领导人。
不过,贝·布托的当选并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开始。哈克给贝·布托留下一个破败混乱的国家,教育落后、宗教矛盾重重、财政赤字、国库空虚、与邻国剑拔弩张等等,这些问题都需要贝·布托一个一个小心处理。
针对巴基斯坦当时的状况,贝·布托最先要处理的是与周边国家的关系。
于是,她在上台后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外交。
在诸多外交关系中,最难着手的就是印巴关系。印巴问题是困扰了两国多代领导人的难题,当年阿里·布托曾跟英迪拉·甘地有过《西姆拉协定》,但是在克什米尔问题上两国依旧是冲突不断。横在印巴之间的障碍实在太多了,克什米尔仅仅是冰山一角,宗教、军事都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1988年12月29日,贝·布托主持第四届南亚区域合作联盟首脑会议。借此机会,印巴两国领导人有了一次历史性的会晤。贝·布托与拉吉夫·甘地见面,真是一个颇具戏剧性的场景。16年前,贝·布托曾经跟随父亲与英迪拉·甘地会面,没过多久两位国家领导人便先后遇难。贝·布托替代父亲成为巴基斯坦的新任总理,拉吉夫·甘地则继承母志走上了印度的权力巅峰,16年后两位政坛新秀碰面,似乎是一个历史的轮回。
12月,贝·布托和拉吉夫·甘地达成协议,签订了《互不攻击对方核设施》《避免两国贸易中的双重征税》以及《加强双边文化交流》三个协定,印巴关系趋于缓和。
1989年7月,拉吉夫·甘地专程飞往巴基斯坦进行友好访问,这对他们的父辈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印巴关系回温,几十年的纷争在拉吉夫·甘地踏上巴基斯坦土地的时候暂时停息了。在印巴关系的处理上,贝·布托为历史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印象,她的远大目光为两国人民换来了和平。
但外交上的出色并没有让贝·布托在内政上顺利一些,人民虽然信任她,但是反对派却处处刁难她。人民党有不少政敌,伊斯兰联盟是最为活跃的一个。伊斯兰联盟的领导人纳瓦兹·谢里夫是个一心想当总理的人,贝·布托的出现搁浅了他的这一理想,于是他要竭尽所能早点结束贝·布托以及人民党在巴基斯坦的统治。
1989年10月26日,以伊斯兰联盟为首的联合反对党向贝·布托提交了“不信任提案”。这是贝·布托上任以来遇到的第一次政治危机,虽然提案最终并没有在议会获得通过,但“不信任提案”不过是反对党给贝·布托的“小菜一碟”罢了,真正的“大餐”将会在后面。
贝·布托从小在政治中长大,政治对于她来说就是人生,因此她不允许任何让她远离政治的可能发生。防微杜渐是贝·布托的当务之急,她下令改组内阁,重新吸纳一些温和的反对派以示友好。原先的内阁成员主动为新成员让路,支持贝·布托重新组阁的工作。
谁知内阁危机刚刚过去,更令人头疼的印巴关系又出现了问题。
克什米尔问题就像是印巴之间总也无法痊愈的伤疤,动辄复发。即便贝·布托为印巴关系做出了很多努力,但克什米尔问题一天不解决,印巴关系就一天无法正常化。这次克什米尔再一次爆发流血事件,严重影响了印巴关系的缓和。从1990年1月起,伤亡就不断出现,到了4月时,已经有400多人丧生。此次流血冲突的制造者是印度,很多巴基斯坦穆斯林对此耿耿于怀。原本就不是十分牢固的印巴关系,在克什米尔血战后再次撕裂。巴方克什米尔领导人按捺不住愤怒要求开战,流血事件升级为战争,死亡再次以一种愤怒的面貌席卷克什米尔。
印巴关系的短暂春天戛然而止,贝·布托的外交政策受到了质疑。这种危机应该是贝·布托提前想到的,关于克什米尔的争斗史太过漫长,根本不是几个协议、几项约定就能解决的。贝·布托这次是下定决心要跟印度对着干,坚决不在克什米尔问题上有所让步。“铁蝴蝶”的立场令印度十分气恼,一场“拉锯战”就此展开。国际社会无法坐视不理,纷纷发表舆论要求两国和谈。不管怎么样,这次危机最终艰难度过,不过印巴之间的问题却无法找到一个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法。
当克什米尔问题暂时平息的时候,也就是贝·布托离开的时候。1990年8月,贝·布托因其丈夫阿西夫涉嫌贪污而被撤掉总理职务。其实,阿西夫贪污不过是贝·布托下台的原因之一,主要矛盾还是发生在贝·布托与总统以及军队之间。在贝·布托上台后,她所制定的政策就违背了总统以及军队的初始意愿。而且,贝·布托当年竞选时所做的承诺也没有一一兑现,巴基斯坦的秩序依旧混乱不堪,这让人民对新政府颇有微词。
撤职并不能打消贝·布托重回政坛的决心,她在民间继续和人民党一起为了10月的大选奔波。不过,在10月的大选中获胜的是贝·布托的老对手纳瓦兹·谢里夫,贝·布托再次遭遇失败。
谢里夫政府在11月成立,而贝·布托也在11月接受了特别法庭的审讯,罪名是她涉嫌滥用职权、收受贿赂等。面对谢里夫新政府的指控,贝·布托一路上诉,她有丰富的政治经验,懂得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决定。
谢里夫处心积虑登上了执政舞台,上台后才发现自己面临着同样的问题:总统权力过于全面。这是哈克军法统治所残留的痼疾,他当总统的时候特地通过《第八宪法修正案》加大了总统特权,把总统一职推上了权力独裁的巅峰。谢里夫所当选的是总理,他的各项职能和权力都在总统权力的限制之下。当初伊沙克·汗总统就是依靠《第八宪法修正案》授予总统的解散议会和政府的特别权力,废除了贝·布托的总理职务。为了防止类似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谢里夫宣布废止总统解散议会和政府的特别权力。
谢里夫的决定惹恼了伊沙克·汗,政府与总统的矛盾持续升级。还有一件事让身为伊斯兰联盟领导人之一的伊沙克·汗十分不满,那就是巴基斯坦伊斯兰联盟主席病逝,谢里夫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同意就擅作主张将自己提名为主席候选人,其急于揽权的姿态让伊沙克·汗心生警惕。
正当谢里夫和伊沙克·汗内斗的时候,贝·布托杀回了巴基斯坦。伊沙克·汗一改往日对贝·布托的横眉冷对,换了张笑脸迎接贝·布托的回国。显然,伊沙克·汗是在拉拢贝·布托以及人民党,希望能在与谢里夫的斗争中获胜。这次贝·布托抓住机会,要求伊沙克·汗能够答应解散国民议会和省议会,并在3个月内举行大选。此时的伊沙克·汗只希望能尽快赶走谢里夫,他答应了贝·布托的要求,就这样,过了3年总理生活的谢里夫匆匆下台。
谢里夫上诉至最高法院指控总统行为违反了宪法,要求法院做出裁断。折腾了几个月,谢里夫胜诉重新回到了总理位子上。然而,没坐多久他便在10月的大选中败下阵来。
1993年10月6日,巴基斯坦大选,人民党再次以压倒性优势获胜。两个星期后,贝·布托风尘仆仆走马上任,第二次出任巴基斯坦总理。
贝·布托和人民党经过几个月的休整和治理,总算是让巴基斯坦朝着安定的方向前进。这次,贝·布托的地位相对而言较为牢固,因为新上任的总统法鲁克·莱加里是人民党的骨干,他对自己的政党忠心耿耿。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贝·布托跟军队尽量保持友好亲密的往来,清除潜伏在身边的危险因素。尽管如此小心谨慎,可就在这时,贝·布托的家庭内部却发生政治分裂。
贝·布托的大弟弟米尔·穆尔塔扎·布托当年因遭到哈克军法管制的迫害而到处流亡,1993年,米尔结束了16年的流亡生涯回到祖国。然而,他回国后并没有支持贝·布托的统治,转身加入了反对姐姐的行列。米尔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才是最有资格继承父亲事业的人,他是长子而且也有政治抱负,可父亲看好的偏偏是身为女儿的贝·布托,这让米尔备受打击。因此,在贝·布托的整个政治生涯中,米尔从不曾给过姐姐一丝一毫的关怀,反而处处与她作对。更让贝·布托心寒的是,她的母亲努斯特拉竟然因为被女儿从人民党领袖的位置上调离而倒戈相向,母亲和弟弟结成了统一战线,将矛头一致对准了贝·布托。此时,陪在贝·布托身边的只剩妹妹萨纳姆了。政治再一次展现了它的无情性,血浓于水的亲缘关系竟然都敌不过权力的诱惑。
1994年1月,在阿里·布托诞辰纪念日上,贝·布托与母亲和弟弟终于兵戎相见。母亲和弟弟的支持者与警察发生冲突,造成1人死亡,7人受伤。流血事件加重了家庭纠纷,骨肉关系瞬间变成不共戴天的仇敌。
在此次执政期间,贝·布托制定的经济政策让巴基斯坦经济得到了缓解,她实行的外交政策让巴基斯坦与阿富汗、美国、中国以及其他穆斯林国家的关系有了发展。
可惜好景不长。1996年,贝·布托再次因为丈夫贪污而被撤职。这次没有上次那么幸运,贪污和腐败的罪名并没有因为贝·布托的解职而烟消云散。她那个不争气的丈夫完全变成了她的政治包袱。1999年,贝·布托被冠以“腐败和滥用职权”的罪名,被判处5年监禁,但判决最后被撤销。从此之后,贝·布托开始了长达8年的流亡生活,而她的丈夫也被判了8年徒刑。
2007年,当贝·布托这只“铁蝴蝶”满怀希望重新回到故土,意欲再次振翅高飞的时候,最终却落得个遇刺身亡的下场。巴基斯坦在血腥和死亡中迎来了2008年。巴基斯坦的“铁蝴蝶”陨落了,世界失去了一位美丽的女人,伊斯兰世界失去了一位叱咤风云的女政治家。也许贝·布托并非完美,但她的悲剧已足以让人扼腕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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